《太平广记》卷四百五十五狐九的原文是什么?

cht 2022-10-13 4次阅读

张直方 张谨 昝规 狐龙 沧渚民 民妇

张直方

唐咸通庚寅岁,卢龙军节度使检校尚书左仆射张直方,抗表请修入觐之礼,优诏允焉。

先是张氏世莅燕土,燕民世服其恩,礼燕台之嘉宾,抚易水之壮士,地沃兵庶。

朝廷每姑息之。

洎直方之嗣事也,出绮绔之中,据方岳之上,未尝以民间休戚为意。

而酣酒于室,淫兽于原,巨赏狎于皮冠,厚宠集于绿帻。

暮年而三军大怨,直方稍不自安,左右有为其计者,乃尽室西上至京。

懿宗授之左武卫大将军,而直方飞苍走黄,莫亲徼道之职。

往往设罝罘于通道,则犬彘无遗,臧获有不如意者,立杀之。

或曰:“辇毂之下,不可专戮。

”其母曰:“尚有尊于我子者耶?”其僭轶可知也。

于是谏官列状上,请收付廷尉。

天子不忍置于法,乃降为燕王府司马,俾分务洛师焉。

直方至东都,既不自新,而慢游愈极。

洛阳四旁,翥者攫者,见皆识之,必群噪长嗥而去。

有王知古者,东诸侯之贡士也。

虽薄涉儒术,而数不中春官选,乃退游于山川之上,以击鞠挥觞为事,遨游于南邻北里间。

至是有绍介于直方者,直方延之,睹其利喙赡辞,不觉前席,自是日相狎。

壬辰岁冬十一月,知古尝晨兴,僦舍无烟,愁云塞望,悄然弗怡,乃徒步造直方第。

至则直方急趋,将出畋也,谓知古曰:“能相从乎?”而知古以祁寒有难色,直方顾丱僮曰:“取短皂袍来。

”请知古衣之。

知古乃上加麻衣焉,遂联辔而去。

出长夏门则微霰初零,由阙塞而密雪如注。

乃渡伊水而东南,践万安山之阴麓,而鞲弋之获甚夥。

倾羽觞,烧兔肩,殊不觉有严冬意。

及霰开雪霁,日将夕焉,忽有封狐突起于知古马首,乘酒驰之,数里不能及,又与猎徒相失。

须臾,雀噪烟暝,莫知所如。

隐隐闻洛城暮钟,但彷徨于樵径古陌之上。

俄而山川暗然,若一鼓将半,长望间,有炬火甚明,乃依积雪光而赴之。

复若十余里,到则乔林交柯,而朱门中开,皓壁横亘,真北阙之甲第也。

知古及门下马,将徙倚以待旦。

(“旦”原作“且”,据明抄本改。

)无何,小驷顿辔,阍者觉之,隔阖而问阿谁,知古应曰:“成周贡士太原王知古也。

今旦有友人将归于崆峒旧隐者,仆饯之伊水滨,不胜离觞。

既掺袂,马逸,复不能止,失道至此耳。

迟明将去,幸无见让。

”阍曰:“此乃南海副使崔中丞之庄也。

主父近承天书赴阙,郎君复随计吏西征,此唯闺闱中人耳,岂可淹久乎。

某不敢去留,请闻于内。

”知古虽怵惕不宁,自度中宵矣,去将安适?乃拱立以俟。

少顷,有秉蜜炬自内至者,振管辟扉,引保母出。

知古前拜,仍述厥由。

母曰:“夫人传语,主与小子皆不在家,于礼无延客之道,然僻居与山薮接畛,豺狼所嗥,若固相拒,是见溺而不援也。

请舍外厅,翌日可去。

”知古辞谢,从保母而入。

过重门。

侧听所,栾栌宏敞,帷幕鲜华。

张银灯,设绮席,命知古座焉。

酒三行,复陈方丈之馔;豹胎鲂腴,穷水陆之美者。

保母亦时来相勉。

食毕,保母复问知古世嗣官族,及内外姻党,知古具言之。

乃曰:“秀才轩裳令胄,金玉奇标,既富春秋,又洁操履,斯实淑媛之贤夫也。

小君以钟爱稚女将及笄年,常托媒妁,为求佳对久矣。

今夕何夕,获遘良人,潘杨之睦可遵,凤凰之兆斯在。

未知雅抱何如耳?”知古敛容曰:“仆文愧金声,才非玉润;岂室家为望,唯泥涂是忧。

不谓宠及迷津,庆逢子夜;聆清音于鲁馆,逼佳气于秦台。

二客游神,方兹莫计;三星委照,唯恐不扬。

倘获托彼强宗,眷以嘉偶,则平生所志,毕在斯乎。

”保母喜,谑浪而入白。

复出致小君之命曰:“儿自移天崔门,实秉懿范;奉苹蘩之敬,知琴瑟之和。

唯以稚女是怀,思配君子;既辱高义,乃叶夙心。

上京飞书,路且不遥;百两陈礼,事亦非僭。

忻慰孔多,倾瞩而已。

”知古罄折而答曰:“某虫沙微类,分及湮沦,而钟鼎高门,忽蒙采拾。

有如白水,以奉清尘;鹤企凫趋,唯待休旨。

”知古复拜,保母戏曰:“他日锦雉之衣欲解,青鸾之匣全开;貌如月晕,室若云迷。

此际颇相念否?”知古谢曰:“以凡近仙,自地登汉;不有所举,孰能自媒?谨当铭彼襟灵,志之绅带;期于没齿,佩以周旋。

”复拜。

时则月沈当庭,实为良夜。

保母请知古脱服以休。

既解麻衣而皂袍见,保母诮曰:“岂有缝掖之士,而服短后之衣耶?”知古谢曰:“此乃假之于与所游熟者,固非己有。

”又问所从,答曰:“乃卢龙张直方仆射所借耳。

”保母忽惊叫仆地,色如死灰。

既起,不顾而走入宅。

遥闻大叱曰:“夫人差事,宿客乃张直方之徒也!”复闻夫人音叱曰:“火急逐出,无启寇仇!”于是婢子小竖辈群从,秉猛炬,曳白棓而登阶。

知古恇儴,趠(明抄本“趠”作“趋”。

)于庭中,四顾逊谢,詈言狎至,仅得出门。

才出,已横关阖扉,犹闻喧哗未已。

知古愕立道左,自叹久之。

将隐颓垣,乃得马于其下,遂驰去。

遥望大火若燎原者,乃纵辔赴之。

至则输租车方饭牛附火耳。

询其所,则伊水东,草店之南也。

复枕辔假寐,食顷而震方洞然,心思稍安,乃扬鞭于大道。

比及都门,已有直方骑数辈来迹矣。

遥至其第,既见直方,而知古愤懑不能言。

直方慰之,坐定,知古乃述宵中怪事。

直方起而抚髀曰:“山魑木魅,亦知人间有张直方耶?”且止知古。

复益其徒数十人,皆射皮饮羽者,享以卮酒豚肩,与知古复南出。

既至万安之北,知古前导,残雪中马迹宛然。

直诣柏林下,至则碑板废于荒坎,樵苏残于密林。

中列大冢十余,皆狐兔之窟宅,其下成蹊。

于是直方命四周张罗,彀弓以待;内则束蕴荷锸,且掘且燻。

少顷,群狐突出,焦头烂额者,罥挂者,应弦饮羽者,凡获狐大小百余头以归。

(出《三水小牍》)

张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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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张谨者,好符法,学虽苦而无成。

尝客游至华阴市,见卖瓜者,买而食之。

旁有老父,谨觉其饥色,取以遗之。

累食百余,谨知其异,奉之愈敬。

将去,谓谨曰:“吾土地之神也,感子之意,有以相报。

”因出一编书曰:“此禁狐魅之术也,宜勤行之。

”谨受之,父亦不见。

尔日,宿近县村中,闻其家有女子啼呼,状若狂者,以问主人,对曰:“家有女,近得狂疾,每日昃,辄靓妆盛服,云召胡郎来。

非不疗理,无如之何也。

”谨即为书符,施檐户间。

是日晚间,檐上哭泣且骂曰:“何物道士,预他人家事!宜急去之!”谨怒呵之,良久大言曰:“吾且为奴去。

”(“去”原作“矣”,据明抄本改。

)遂寂然。

谨复书数符,病即都差。

主人遗绢数十疋以谢之。

谨尝独行,既有重赍,须得傔力。

停数日,忽有二奴诣(“诣”原作“请”,据明抄本改。

)谨,自称曰“德儿”、归宝”。

尝事崔氏,崔出官,因见舍弃,今无归矣,愿侍左右。

谨纳之,二奴皆谨愿黠利,尤可凭信。

谨东行,凡书囊符法,行李衣服,皆付归宝负之。

将及关,归宝忽大骂曰:“以我为奴,如役汝父。

”因绝走。

谨骇怒逐之,其行如风,倏忽不见。

既而德儿亦不见,所赍之物,皆失之矣。

时秦陇用兵,关禁严急,客行无验,皆见刑戮。

既不敢东度,复还主人。

具以告之,主人怒曰:“宁有是事?是无厌,复将挠我耳!”因止于田夫之家,绝不供给。

遂为耕夫邀与同作,昼耕夜息,疲苦备至。

因憩大树下,仰见二儿曰:“吾德儿、归宝也。

汝之为奴苦否?”又曰:“此符法我之书也,失之已久。

今喜再获,吾岂无情于汝乎?”因掷行李还之曰:“速归,乡人待尔书符也。

”即大笑而去。

景得行李,复诣主人,方异之。

更遗绢数疋,乃得去。

自尔遂绝书符矣。

(出《稽神录》)

昝规

唐长安昝规因丧母,又遭火,焚其家产,遂贫乏委地。

儿女六人尽孩幼,规无计抚养。

其妻谓规曰:“今日贫穷如此,相聚受饥寒,存活终无路也。

我欲自卖身与人,求财以济君及我儿女,如何?”规曰:“我偶丧财产,今日穷厄失计。

教尔如此,我实不忍。

”妻再言曰:“若不如此,必尽饥冻死。

”规方允之。

数日,有一老父及门,规延入。

言及儿女饥冻,妻欲自卖之意,老父伤念良久,乃谓规曰:“我累世家实,(明抄本“家实”作“富家”。

)住蓝田下。

适闻人说君家妻意,今又见君言,我今欲买君妻,奉钱十万。

”规与妻皆许之。

老父翌日,送钱十万,便挈规妻去。

仍谓规曰:“或儿女思母之时,但携至山下访我,当令相见。

”经三载后,儿女皆死,又贫乏,规乃乞食于长安。

忽一日,思老父言,因往蓝田下访之。

俄见一野寺,门宇华丽,状若贵人宅。

守门者诘之,老父命规入。

设食,兼出其妻,与规相见。

其妻闻儿女皆死,大号泣,遂气绝。

其老父惊走入,且大怒,拟谋害规,规亦怯惧走出,回顾已失宅所在,见其妻死于古冢前,其冢旁有穴。

规乃自山下共发冢,见一老狐走出,乃知其妻为老狐所买耳。

(出《奇事记》)

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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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下有一白狐,惊挠山下人,不能去除。

唐乾符中,忽一日突温泉自浴。

须臾之间,云蒸雾涌,狂风大起,化一白龙,升天而去。

后或阴暗,往往有人见白龙飞腾山畔。

如此三年,忽有一老父,每临夜,即哭于山前。

数日,人乃伺而问其故。

老父曰:“我狐龙死,故哭尔。

”人间之:“何以名狐龙?老父又何哭也?”老父曰:“狐龙者,自狐而成龙,三年而死。

我狐龙之子也。

”人又问曰:“狐何能化为龙?”老父曰:“此狐也,禀西方之正气而生,胡白色,不与众游,不与近处。

狐托于骊山下千余年,后偶合于雌龙。

上天知之,遂命为龙。

亦犹人间自凡而成圣耳!”言讫而灭。

(出《奇事记》)

沧渚民

江南无野狐,江北无鹧鸪,旧说也。

晋天福甲辰岁,公安县沧渚村民辛家,犬逐一妇人,登木而坠,为犬啮死,乃老狐也,尾长七八尺。

则正(“正”原作“止”,据明抄本改。

)首之妖,江南不谓无也,但稀有耳。

蜀中彭汉邛蜀绝无,唯山郡往往而有,里人号为野犬。

更有黄腰,尾长头黑,腰间焦黄,或于村落鸣,则有不祥事。

(出《北梦琐言》)

民妇

《世说》云,狐能魅人,恐不虚矣。

乡民有居近山林,民妇尝独出于林中,则有一狐,忻然摇尾,款(“款”原作“数”,据明抄本改。

)步循扰(“扰”原作“优”,据明抄本改。

)于妇侧,或前或后,莫能遣之。

如是者为常,或闻丈夫至则远之,弦弧不能及矣。

忽一日,妇与姑同入山掇蔬,狐亦潜逐之。

妇姑于丛间稍相远,狐即出草中,摇尾而前,忻忻然如家犬。

妇乃诱之而前,以裙裙裹之,呼其姑共击之,舁而还家。

邻里竟来观之,则暝其双目,如有羞赧之状,因毙之。

此虽有魅人之异,而未能变。

《任氏》之说,岂虚也哉!(出《玉堂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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