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令人闻之色变的quot;蛊quot;究竟是什么东西?真相还有哪些?

cht 2023-10-21 8次阅读

  《捕蛇者说》并非虚构

  “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然得而腊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挛踠、瘘、疠,去死肌,杀三虫。其始,太医以王命聚之,岁赋其二,募有能捕之者,当其租入。永之人争奔走焉。”

  这是唐代柳宗元被贬永州司马之时,针对当时苛政伤民的社会现状,写下的不朽名篇《捕蛇者说》中的一段。大致意思是:永州荒野出产一种奇特的蛇,黑皮而有白色的花纹。这种蛇接触到草木,草木会全部死掉。如果咬了人,没有人能救治。但是捉到这种蛇把它制成药饵,可以治疗很多疑难杂症。所以太医以皇命每年两次征收这种蛇,招募捕蛇者,以蛇抵其租赋。虽然很危险,但是百姓为了逃避赋敛苛政,冒死争着从事这种营生。因为柳宗元对异蛇的描述有失真之处(指“触草木,尽死”一句),千百年来一直有人认为“永州之蛇”为虚妄,世上并没有“触草木,尽死”的蛇,所谓“异蛇”完全是为了说明“苛政猛于虎”的观点而杜撰出来的艺术形象。很多人据此断定,《捕蛇者说》根本就是“假语村言”。

  关于这个疑问,我在宋史中找到了答案:《捕蛇者说》并非虚构!

古代令人闻之色变的quot;蛊quot;究竟是什么东西?真相还有哪些?

  南宋李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记载:永州言诸县民畜蛊者三百二十六家,诏本州徙穷僻处,无以充役,乡里勿与婚姻。清人毕沅《续资治通鉴》卷四记载:太祖乾德二年(964年)四月:壬申,徙永州诸县民之畜蛊者三百二十六家于县之僻处,不得复齿于乡。

  这两段文字说的是同一件事:公元964年4月9日,朝廷下诏命永州各县326个畜蛊之家迁徙到偏僻之处居住,不得在乡里生活。这些畜蛊之家不需要服劳役,但是乡里人家亦不得与他们通婚。这里,所谓“畜蛊者”就是养蛊的人,而养蛊就是养蛇。

  何谓“蛊”?在我国,“蛊”是让人闻之色变的东西。最早的“蛊”实际上是一种自然现象:动物(包括人类)死亡之后肉身腐烂,蛆虫自体内爬出。当时的人类认识不到是死亡导致肉身腐烂,而误以为是体内有“蛊”致使肉身死亡,因而“蛊”的最早涵义就是“体中有虫”的意思。古人认知能力有限,加之巫医、巫术别有用心的牵强附会,把一些奇症怪病和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与“蛊”联系起来,使之神秘而恐怖,于是便有了“蛊术害人”的说法。西汉武帝晚年,佞臣江充埋设偶人迫害太子,诈称武帝生病是“巫蛊作祟”,造成数万人死亡的惊天冤案。可见最早的“蛊术”实际上是一种封建迷信活动,“蛊”是自然界里并不存在的东西。

  “蛊”作为传说中人工培养的毒虫,不知产生于何时。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载:“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他说养蛊的人捉百虫(很多虫,不一定实指百种或百只)置于大瓮之中,历经很长时间,必有一种虫会吃尽其他的虫,最后存活的这只虫毒性最大,就称作“蛊”。我们知道,虫是会意字,其甲骨文为蛇形,本意就是蛇,后来逐步引申出各种歧义。把很多虫放入大瓮之中,可见放入的都是小动物。我们知道,蛇基本上是吃荤不吃素的,各种活体小动物如鼠、鸟、蛙、蜥蜴、黄鳝、泥鳅、蚯蚓、蝎子、蠕虫等,乃至于蛇的同类,无不是它的口中之食。一虫吃百虫,这种最后存活的虫只能是蛇。饲养蛇的过程中,需要很多活体小动物,何止百虫?很明显,“蛊”就是人工养殖的蛇。

  我们再看柳宗元的记载:“吾恂恂而起,视其缶(口小肚大之陶器,其形似瓮),而吾蛇尚存,则弛然而卧。谨食(喂养)之,时而献焉。”这一段记载表明,唐代的捕蛇者捕捉到活蛇之后,需要将其暂时饲养,等待官府来人收购。可以想象,捕蛇者有时难免会捕捉到小蛇,或者饲养过程中成年蛇正常繁殖,于是便在暂时饲喂过程中渐渐学会了养殖。所谓蛇蛊、蝎蛊、蛤蟆蛊、泥鳅蛊、虫蛊等,其实就是养蛇过程中投放的蛤蟆、泥鳅、蚯蚓等常用蛇饲料。李时珍描述的养蛊,与养蛇的情形完全一致。因为市场需求不断扩大,永州捕蛇者的被动养蛇行为逐渐转化为主动,形成了古老的养蛇业。普通百姓对“养蛊”业者畏而远之,地方政府又不加详察,多加歧视。于是便上报朝廷,将他们迁往人烟罕至之地居住,沦为社会地位低下的贱民。

  永州古称零陵,位于今湖南西南部潇水和湘江汇合处(今永州市区)。古时这里丘陵遍布,气候湿润,物种繁多,特别适合蛇类生长。据记载,永州地区的毒蛇有十余种,蝮蛇、五步蛇、银环蛇等毒蛇都符合“黑质而白章”的特征。柳宗元写《捕蛇者说》是在公元九世纪初,当时大唐王朝已经衰落,华夏陷入一个半世纪的内乱之中。北宋初年,永州属于“十国”之中楚国(南楚,以湖南为中心)的辖区。南楚政权存在六十多年,公元930年楚王马殷死后,他的儿子们围绕王权开展争夺。此后33年间,政权更迭九度易主。为了战争需要,当权者横征暴敛,苛政猛于虎,民不聊生。

  乾德元年(963年)三月,宋军大兵压境,楚国投降纳入大宋版图。当时湖南有十四州总计六十六县,但户口仅有97286户。永州自古就属于蛮荒之地,经济很不发达,当时人口至多一两万户。乾德二年(964年)迁徙畜蛊者,永州境内的从业者竟然有326户,可见养蛇业在永州已形成相当规模。这些“捕蛇者”的后裔们好容易迎来太平盛世,却又被新的当权者赶入深山老林。这正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滕子京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的人品和文品如何?

  滕子京(990-1047)名宗谅,河南洛阳人,幼年丧父,由母亲刁氏夫人抚育他与弟妹成人。大中祥符八年(1015)与范仲淹同举进士。初任潍、连、泰州从事。天圣中(约1025),任泰州军事推官,被时任兴化县令的范仲淹推荐与泰州知州张纶当助手,修筑捍海堰,即表现出惊人的魄力和才干。天圣四年(1026)至天圣九年(1031),召试学院,后任大理寺丞,知当涂(今安徽当涂县)、邵武(今福建邵武市)知县。明道元年(1032)调京任殿中丞。景佑元年(1034)正月任左正言,八月迁左司谏,因直言谏君,被降为尚书员外郎出知信州(今江西上饶市)。景佑二年(1035),因“与范讽雅相善,及讽贬,宗谅降监池州酒”。宝元元年(1038)初,调江宁府(今南京市)通判,不久迁知湖州,创立湖州州学。康定元年(1040),西夏元昊反,迁官刑部员外郎、职直集贤院、任泾州知州。由于治边有方,战功卓著,庆历二年(1042)十一月,“范仲淹荐以自代”,“徙知泾州滕宗谅为环庆路都部署兼知庆州。”庆历三年(1043)九月,范仲淹推行“庆历新政”伊始,御史梁坚、郑戬即劾奏滕子京“前在泾州枉费公使钱”,故“徙滕宗谅权知凤翔府”。庆历四年正月,又“降知虢州,职如故”。时中丞王拱辰又奏:言其“盗用公使钱,只削一官,所坐太轻,故再谪。”二月,“徙知虢州滕宗谅知岳州。”庆历七年(1047)春,迁苏州知府“未逾月,人歌其能政,俄感疾薨于郡之黄堂。”归葬于池州青阳县城南金龟(鸡)塬。

  通过对滕子京坎坷一生的简述,我们对他应有了概略的了解。那他的人品和文品又如何?这里试举几个事例,以管窥豹。

  范仲淹《天章阁待制滕君墓志铭》载:滕公在泰州修筑捍海堰时,一日,风暴潮涨,兵吏皆惊骇逃散,惟有他临危不惧,从容地阻止了欲奔离海岸的兵民,晓以利害,并率先赴险,捍卫了海堤。同在现场督工的范仲淹对他顿生敬意,遂成莫逆之交,直至终老。

古代令人闻之色变的quot;蛊quot;究竟是什么东西?真相还有哪些?

双公祠铜雕,左为范仲淹,右为滕子京

  《续资治通鋻》载:滕任殿中丞时,因宫中发生两次大火,他曾与秘书丞刘越多次上言献章太后,“请太后还政”宋仁宗,其曰:“国家以火德王,火失其性,由政失其本。”景佑初,宋仁宗内宠颇盛,身体多疾。时任左司谏的滕子京又犯颜直谏:“陛下日居深宫,留连荒宴,临朝则多羸形倦色,决事如不挂圣怀。”因此触怒仁宗,将他贬到信州。

  1040年,滕子京在湖州知州任上,得知家居该州德清县乡间的同年进士沈叔宽病逝,因家贫停棺在家无力安葬,滕即亲往其家祭奠,并出资择善地将其安葬,且厚抚其子女,还请范仲淹写了《宁海军节度掌书记沈君墓志铭》。

  庆历二年九月,西夏入侵,宋朝守将葛怀敏兵败定川,导致渭、延、镇戎三地失守,沿边各郡震惊。定川离滕镇守的泾州仅120里,滕却临危不乱,一面招募农民数千戎服守城,一面选派勇士深入敌后收集情报,亲书简檄,分送各郡以为防备。这时,范仲淹带领15000兵马来援,却又遇上10多天的阴雨,人情忧沮,士气涣散。滕便大摆酒宴犒劳士卒,又于佛寺祭奠定川之役死难的战士,并以重金优抚其亲属,“各从所欲,无一失所者。”“于是士卒感发增气,边民稍安。”戍边期间,他还“厚抚羌族”,团结少数民族共同御敌,深受边民爱戴。当他调离边陲时,“其战卒妻孥数百人,环其亭馆而号送之,观者为之流涕。”

  庆历三年八月,范仲淹任参知政事,推行“庆历新政”,保守派即以所谓“泾州枉费公使钱案”抵制新法执行。朝廷派员查勘,弄得“枝蔓句追,囚系满狱,人人嗟怨”(欧阳修语)。滕子京也被“置狱泾州”,身处险境。面对强敌陈兵边关,守将人心涣散,滕“恐连逮者众,因焚其籍以灭姓名”。其不计个人安危,以国家利益为重,敢于承担责任的精神令人敬佩。

  基于上,才有苏子美《滕子京哀辞》的“贤去人何赖,才亡世不尊。”“忠义平生事,声名夷狄闻。言皆出诸老,勇复冠全军”的由衷称许;才有范仲淹《天章阁待制滕君墓志铭》的“君知命乐职,庶务毕葺,”“育人之孤,急人之难多矣。君为政尚宽易,孜孜风化”的中肯评价;才有《宋史》“宗谅尚气,倜傥自任,好施与,及卒无余财”的高度赞颂。

  第三,“他与范仲淹是什么关系?”“范仲淹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呢”?

  滕子京与范仲淹是挚交,也是诤友。他俩从1015年同年及第相识相知,到1026年在泰州修筑捍海堰相知相敬,在朝堂他俩直言敢谏,抵御西夏一起出生入死,工作上互相支持,生活上互相帮助,诗歌互赠,书信往来,直至终老。范仲淹在《天章阁待制滕君墓志铭》中写道:我俩一生“忠孝相勖(勉),悔吝(不祥)相惩”,并承诺对其幼子“我今抚之,必教有称。”由于他俩交谊太深,因此保守派在庆历新政刚开始推行时,便掀起了一场针对范仲淹的“倒滕运动”。

  范仲淹为什么要写《岳阳楼记》?《一》文第五自然段说:“滕由左司谏贬为岳州知府(请注意:这句话有两个历史常识性的错误,1、滕任左司谏时在1034年,距贬岳州相去10年;2、岳阳在明代洪武二年以前没有设过府,哪来的知府)。滕子京在岳州的种种恶行,很快被朝廷大臣们察觉和反对。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才想起让范仲淹以作文的形式为他树碑立传。”这段措词激烈的话,纯属无稽之谈。什么史料记述了滕在岳州的“恶行”被人“察觉和反对”?滕又有何“罪行”需要掩盖?纯粹是作者在无中生有。滕子京修楼求记的动机与目的,《求记书》表述得十分清楚,就是为了继承和弘扬优秀的民族文化。

  关于范仲淹作记的主旨,历来有4种说法:“规劝”说、“策励宣言”说、“提倡先忧后乐精神”说“赞扬滕子京精神”说。(详见《范仲淹为何写〈岳阳楼记〉?》)简言之,滕子京驰书求记,是在范仲淹任职邠州的庆历五年六月,此时庆历新政失败不久,范公因精神上受到极大打击,边关戎务繁忙,肺疾缠身等原因,加之又未到岳阳现场考察,故而当时没有撰写《岳阳楼记》。庆历五年十一月,范公请调邓州,虽是择一善地治病,却也成了“迁客”,且在到邓州之后,还一度出现“附廓田园能置否?与君乘健早归休”;“欲少祸时当止足,得无权处且安闲”(《依韵酬李光化》)的消沉心态。那么,他的那些被贬谪的政治盟友们,会不会出现尹洙《岳州学记》所说的“阴愤阳惨,事弛官废”的情况?这可是个事关国家利益的大问题,他毕竟是个一生“以天下为己任”的名臣硕儒,在经过稍纵即逝的思想波动之后,严峻的现实必然促使他认真思考这个重大问题。正当此时,滕子京重修的岳阳楼竣工,必然再次催请他作记。洞庭湖、岳阳楼自古以来就是天下名胜,屈原、李白、杜甫等著名文人在此留下了无数名篇佳什,是一个全国知名的胜地。而滕子京又是他的挚友中累遭贬谪,仍“乐天知命、庶务毕葺”的典型。他对滕以前的情况是很了解的,近年为“泾州公案”三遭贬谪到岳州后,他为民办事的政绩又捷报频传。事实若果真如此,岂不正是他要寻找的典型吗?他到邓州原是赋闲养病,完全有时间前往岳州实地考察。待他核实事实后,便以滕子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处江湖之远”先忧后乐的精神策励同仁,反击那些以“朋党论”使“庆历新政”夭折而掌权的保守派。这就是范公写《记》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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