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父母相继一年被谋杀,独生女却成弑母凶手入狱……(下)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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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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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当天母女两人行踪我读了参加派对的许多孩子的证词。由于这些孩子组合成不同的小群体,一晚上去了好几个派对,因此记忆的时间等都不匹配,我只能根据交叉对比整理出一个大概的时间线。
2005年6月4日(也就是案发十几个小时前),詹妮弗与当时正在交往(或刚刚分手)的牧师男友马克发生了不快。 他们此前也总是相处几个月后分手又和好,关系不稳定。马克自称,他们当时是分手状态,所以后来的报道都把他介绍为前男友。在詹妮弗去世后的白天,诺拉的两个姨妈立刻赶来安慰诺拉。但她们发现诺拉特别不愿和她们在一起,她一会儿说要去购物,一会儿说要去看电影,还说要开个派对。两个姨妈给诺玛租了一个公寓,给她提供经济资助。但此后几天诺拉在新公寓开派对,吵到了邻居,被公寓驱逐出去。不久后,她就被捕。令两个姨妈不满的是,诺拉一直不告诉她们自己1-4点在哪儿。
诺拉的姨妈辛迪表示,她愿意给诺拉找任何律师,只要诺拉解释清楚案发那段时间她在哪儿,和谁在一起。但诺拉只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她的回答惹怒了辛迪,于是也出庭替检方作证母女关系糟糕。 由于没人给诺拉交50万保释金,诺拉在开庭前在牢里待了三年多。大家也始终搞不清楚,她的手背到底如何受伤的。
诺拉对警方说,她的手是在6月3日的意大利节(这节日持续两天)上因为摔倒被碎啤酒瓶割伤的。她对姨妈说,伤口是在做菜时烧伤的。她对安德鲁说,她的手上的伤口是在6月4日在家里抓猫时被玻璃划伤的。她对A女友说,她是被带倒刺的线圈划伤的。对B女友说,她想猫咪驱赶出车库时割伤的。2017年,诺拉接受ABC的节目采访,她坚持最初给警方的证词。但6月4日当天,没有一个人看见她手上有伤口。
无罪论根据我以上整理的时间线,诺拉在关键问题上说谎,这一点是毋庸置疑了。相信诺拉无罪的人,主要是基于(1)现场证据;(2)诺拉在911电话中和在大量采访中真诚的表现。 现场证据:
一、詹妮弗被刺51刀,出了大量血,血也喷溅的到处都是。如果是诺拉干的,她应该搞得全身都是血才是。可在房子内和周边没有发现任何能测出血迹的衣服,也没有找到用来杀人的凶器。警方在大门门槛上发现两滴詹妮弗的血,从而认为这是凶手拿着滴血的某物出门丢弃时留下的,但他们并没有在附近找到丢弃物。如果诺拉是把滴血的凶器或者衣物带到车上,开车去远的地方丢弃,但车上又没有发现任何血迹。
二、通常来说,如果诺拉当时拿刀刺了51刀,且两人有搏斗,现场应该留下很多她的DNA。但警方测试后发现,无论是枕套、被单、衣物或者其他其他物品,房间内没有任何一件上能检测出诺拉本人的血迹或者DNA。如果她手背的伤口是在刺杀母亲时留下的,她自己也流了大量血,那些血怎么会不在现场呢?
三、但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两个陌生的DNA和詹妮弗的DNA混合一起。其中一个未知女性的完整DNA是在床单上发现的。专家作证说,这样完整的DNA通常是来自较大的样本,可能是皮屑、汗水、口水或血液。而另一个DNA是在靠近床头的枕头上。这两个DNA一直无法匹配任何人。
四、在地上找到一个避孕套的包装,上面的指纹不是诺拉,也不是詹妮弗。警方了解,母女两人各自用的避孕套牌子也和这个不同。五、詹妮弗两只手上发现抓着几根金色头发,而诺拉的头发是棕色的。检方认为这金色头发就是詹妮弗自己的,所以都没拿去检测DNA。这一点被辩方抓住攻击,提出可能是一个金发凶手留下的。
六、诺拉的支持者最常提的一点是:从案发当天拍的照片看,诺拉此前刚做的白色美甲完美无暇。诺拉的辩护律师也辩道,凶手和詹妮弗有过搏斗,还要紧握凶器刺那么多刀,她的美甲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折损、碎裂,也没有一点干的血迹?
尽管没有任何实际证据能证明诺拉弑母,但陪审团依然决定罪名成立。在结案陈词时,检察官转身对着诺拉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那晚你在哪儿?告诉我们,你当晚到底在哪儿! 而当时诺拉是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的。后来诺拉的律师提出,检察官暗示诺拉是心虚所以不敢作证,这误导了陪审团,侵犯了被告可以不站在证人席作证的权利。在审判几天后,辩方律师发现,在2005年6月13日,此前唯一能作证诺拉案发时在家的安德鲁给警方写信说,他前面的证词都是错的。他说当晚他服用一种迷幻药,所以手机其实不在自己身上,没和诺拉发那些消息。
他还说,自己当时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但警方很快发现另一个人在其他城市,所以第三份证词是说谎)不管如何,检方在后来隐瞒了他的第三份证词,属于布雷迪违规(Bradyviolation)。2014年,田纳西最高法院基于以上两个程序上的瑕疵,推翻了此前的定罪,准备重审这个案子。但2015年1月,诺拉和检方达成AlfordPlea。(《楼梯悬案》的迈克尔最后也是和检方达成了这个协议。)
她出狱后一直很活跃,并不避讳谈论这个问题。她搬离了孟菲斯,和女友(拉拉)同居。她和无辜者计划合作,声称她希望有一天警方能找到DNA属于谁,能抓到杀害她母亲的真正凶手。她母亲留下了接近200万美元的遗产。她出狱后和母亲的姐妹和弟弟争夺家产。 几种理论目前我看到的有以下几种理论:
一、诺拉弑母,这个就不多说了。
二、马克杀死女友。可能詹妮弗想分手,而他不愿意。他驱车杀死女友后回家,毕竟他有钥匙进入詹妮弗的家,也没有可靠的不在场证明。三、杀死诺拉父亲的同一个杀手为了找到某个东西,在一年多后再次杀死她母亲。四、安德鲁自己当晚的不在场证明也没得到确认,他的许多朋友说他在谋杀发生后表现有些奇怪,甚至当天回家时穿了一双不是他自己的鞋子。警方也测了他的DNA,但和现场的两个DNA也不匹配。
很多人听到诺拉的911录音后,始终无法相信诺拉是凶手。她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惊恐,绝望,悲伤,歇斯底里
在911录音的视频下,有评论说:怎么可能有人听到这个录音还认为她有罪呢?就连梅丽尔斯特里普都演不到这么逼真啊,老天。 可怜的姑娘。我的心和她在一起。我在听911录音,以及看她的采访视频时,也被感动了。她表现得很坦率,很真诚。可惜,我依然相信她是凶手。 原因如下: 一、她在詹妮弗死亡的1-3点没有不在场证明。或许有人认为她有苦衷,但面临一级谋杀罪名也说不出自己到底去了哪儿,这是硬伤。 二、那个打碎的门是位于车库和厨房之间,但警方发现车库门以及其他通向外面的门窗是锁住的,没有被撬的痕迹。那么歹徒首先是怎么进入房子的呢?有钥匙的只有三个人,詹妮弗自己、EX马克、诺拉,当然不排除佩里曾悄悄配了一把。平时还有一把备用钥匙放在花盆下面。 打碎的门上的玻璃也像是伪造的。只有第二块玻璃碎了,但那个明锁是对着第三块玻璃的,所以不熟悉房子的人想开锁,首选肯定是打碎第三块玻璃。为什么要打碎第二块玻璃呢?因为旁边有个暗锁,这个锁从外面是看不到的,只有熟悉房子的人才知道。
尽管这无法说明是诺拉作案,但至少能说明不是陌生人入室抢劫,而是熟人作案。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詹妮弗死时,头上盖着一个柳条篮,急救人员拿下柳条篮后,看到詹妮弗双眼圆瞪。她全裸的身体都没遮盖,偏偏只有她的脸被盖住了,说明凶手不愿意被詹妮弗这样看着。但问题来了诺拉说她发现尸体后,拿走那个篮子,试图摇醒母亲。以下是警方公布的口供: Iwalkedinto[thevictims]roomandItookthebasketoffofherhead.Itriedtotalktoherbutshewouldnttalk.ThenItriedtofeelapulse.Ikeptshaking 随后,诺拉跑去找邻居夫妇来到她家。根据邻居科克太太的证词,她进房间时,看到詹妮弗的表情凝固了,死了。(Mrs.Cockesawnomovementinthevictimschest,andthelookonthevictimsfacewasfixedand...dead.)这说明脸上没有篮子,这符合诺拉所说的,她已经挪走篮子。 但是当十多分钟后,急救人员Hulbert进入房间,又发现一个柳条篮盖住了詹妮弗的头、脖子和前胸。 这说明在等待警察的时间内,又有人把柳条篮重新盖在死者头上了。这是对尸体很不尊重的行为,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场的科克太太由于害怕,都没触碰尸体,那么除了诺拉还能是谁呢? 有人认为她害怕看见母亲圆瞪的双眼是出于内疚,但我认为她更多是出于心虚引起的害怕,就像有人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一样。因为这双圆瞪的眼睛知道她是凶手。
海洛因和犯罪关系很大,但不是吸完海洛因后作案,而是当毒瘾发作又没钱买时会去抢劫,所以海洛因主要是和财产犯罪有关系。(她没吸这个,只是举个例子)不同毒品吸食后带来的效果不同。
有些刺激中枢神经比如甲基安非他命,确实会让人兴奋、出现幻觉和有侵略性。但更多的毒品类型只是让人想舒舒服服躺着,平时有性欲、恨意、攻击性,此刻也没了。(想想以前鸦片鬼躺着捧烟枪的样子)目前没有研究表明大麻和暴力犯罪有关系。
lortab也同样。目前来看,诺拉当天是很理性、清醒的。虽然喝酒,大麻,但并没有吸嗨后一时迷乱疯狂、醒来懊恼万分的迹象。由于我相信诺拉是凶手,当我再看她上电视的表现,不禁感到极深的厌恶。看她对着镜头大谈特谈和母亲的感情并流泪时,我的脑海中只浮现冷酷、自私、谎话精的弹幕她或许真的连自己都糊弄了,不断给自己洗脑:我什么都没做。但是,那道留在手背的伤痕却总是把她打回现实,不断提醒她,她究竟干了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她对这道伤口格外在意,在案发后立刻换上长袖遮盖,并且在警局对伤口特别避讳。案件背后的人物关系
这个案子或许不够曲折,但我愿意花时间写它,是因为它所反应的人物关系。人的命运往往是编织在一张人物关系的大网中,而关系是拥有独立意志的人的合作(或对抗),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常常会对自己的人生有无力感。
漂亮、优秀的詹妮弗,在短暂的一生从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她的父母在她幼年离异,自己的两段婚姻都以激烈的方式收场。在她去世前,她的情感寄托就是她的女儿。她在案发前几天还高兴地告诉18岁的诺拉,她把诺拉列为自己的人寿保险和401K退休金的受益人。
但女儿的却让母亲的人生中止在39岁。在诺拉的眼里,詹妮弗是她尽情满足自己欲望的绊脚石。詹妮弗突然收紧管束,妨碍诺拉快活、不把父亲的遗产提前转交给诺拉,都导致诺拉恨死了母亲。我想她在心底已经设想过多次杀死母亲,清除自己实现快活的障碍物。案发当天,让她的恨意到达顶峰的是她和佩里的关系破裂。她把自己失恋的痛苦迁怒母亲,认为一切都是她的错。
特别当她想留下来和佩里继续派对时,另一头的电话不断催促她回家,更激起她的愤怒。凶手捅了母亲51刀,说明当时正处于暴怒之中。詹妮弗死前圆瞪的眼睛及手上抓掉的一缕自己的头发可能代表了她临死前极度震惊、懊悔和痛苦的心情。她可能从没想过,女儿会恨自己。
(《楼梯悬案》的凯瑟琳在临死前手上也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或许也是这样的心情)这个案子中另一个问题让我想了很久,失败的爱情真的会一代传一代吗?詹妮弗的父母以争吵的方式离异。她的母亲酗酒,后搬去了奥兰多。
詹妮弗和俩姐妹跟随父亲一起长大。随后父亲去世,姐妹才不得不去找母亲生活。当时母亲已和其他人又生了一个儿子,是否单身不清楚。但显然她母亲并没有怎么照顾她们,因为这三个女孩很快又搬去孟菲斯和姑妈一家住。
詹妮弗从小经历了父母的决裂,并常年缺少母爱,内心缺乏安全感。内心缺乏安全感的人在择偶时往往为了追求安全感,宁可低就、牺牲一点其他方面的条件。所以,她交往的男子可能从条件上来说都配不上她。
这样的人最开始为了能得到她,会用尽甜言蜜语(虚假的承诺),追求手段也会更激烈。她贪恋这种虚假的安全感,往往会更勇敢地投入和承诺。譬如,她带了女儿搬去另一个州和此前缺乏了解的农场主结婚,婚后才发现对方嗜赌。 至于她最后一任男友马克,我看到了他出庭的镜头,是一个骄傲且伪善的人。我看不出他对詹妮弗有多少感情。他讲述到案发当天的事时,说他当时不仅拒绝了詹妮弗的计划,还责备道:詹妮弗,你的控制欲太强了!他自称自己的话激怒了詹妮弗。(他说这事,仿佛对自己能批评詹妮弗而沾沾自喜。) 但是,詹妮弗身边的人包括诺拉都说,马克自己才是个控制狂。我认为,詹妮弗如果提议生日计划,很急切地希望他能配合,这不叫控制,而是依赖。但马克却颠倒黑白,把詹妮弗说成控制狂,目的是只是为了否定詹妮弗在这段感情中的主动权。当詹妮弗很生气(她可能觉得委屈,但又想不明白问题在哪儿)的时候,他又试图半夜打电话去撩拨,似乎很自信她会为他彻夜难眠个人感觉这些都是马克操控詹妮弗情绪的套路。 诺拉虽然在很多方面都不像她妈妈,虽然她和母亲相处时是那么强势、不尊重、恶毒,但奇怪的是,她对男生也是讨好型的。她虽然讨厌她妈妈在和马克一起时那么软弱,但她对待自己喜欢的男生却也是很卑微的。她明知道允许佩里在自己家开派对会激怒母亲,但她宁可和母亲大闹一翻,也没有拒绝佩里。哪怕佩里甩掉她,勾搭她的朋友,她依然低声下气地发短信和打电话求复合。当佩里有负于她时,她却把怒气撒在母亲身上。如果不是发生这个案件,我认为诺拉以后的感情道路也会很坎坷。(她出狱后,开始和女同性恋交往。) 我一直不喜欢有些人说,父母之一出轨的孩子也会出轨,离异家庭的孩子不适合结婚之类。我讨厌这种拿上一代决定下一代的论调。 但有点不可否认,父母爱情的好坏,或者父母之一角色的缺失,确实对孩子成年后的感情有影响。只是这种影响我认为并没有到决定性的程度,而是有机会被父母的保护、阅读、社会榜样、教育等消除和改善。可惜这个案子中的人都无意识地生活着。 而詹妮弗的悲剧也告诉我们,付出爱并不一定收获爱,也可能收获恨。我会另外写一篇,把本案和国内的三起12-13岁孩子弑母的案子放一起,谈一下,哪一种宠溺的危害最大(既害了孩子,也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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